再精彩的小說也有劇終落幕的時候,金庸的武俠小說也不例外。當兩鬢斑白的楊過協助郭靖擊退蒙古大軍之後,他牽著小龍女的手緩緩地走下了華山,任由郭襄在身後哭得傷心欲絕。
《笑傲江湖》的令狐沖也一樣,厭倦了江湖風雨的他帶著任盈盈退隱江湖,再也不過問江湖裡的是是非非。直到向問天一次偶然提起,才知道任我行早在進攻華山的時候就暴斃身亡。
金庸筆下的主角並非只有退隱,為了打造不一樣的角色折射現實社會裡形形色色的人物,《天龍八部》三主角的歸宿也有了不一樣的結局。萬念俱灰的蕭峰選擇自盡死在了雁門關,段譽則回了大理登基為帝,做了一個在位時間長達40年的宣仁帝,金庸還在新修版《天龍八部》裡將段譽的子孫都交待得非常清楚。而天龍的另一個主角虛竹的未來之路就顯得有些撲朔迷離了。
在修訂版的《天龍八部》末尾,虛竹曾參與到挾持遼帝耶律洪基的戰役中去,他和段譽憑藉體內洶湧澎湃的北冥真氣沖入千軍萬馬之中,最終捉得耶律洪基,讓大哥蕭峰與其談妥了退兵的條件。此後,虛竹就徹底消失在讀者的視線之中,他的何去何從的確惹人遐想。
在2005年發行的新修版《天龍八部》的末尾,金庸為虛竹增添了新的劇情任務。原來,蕭峰悲天憫人,就連即將自盡仍心系丐幫的未來。他擔心自己一死之後,丐幫的兩大絕學就此跟著灰飛煙滅,于是喊來了虛竹,將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傳給了他,這才了無卻掛地將斷箭刺進自己的胸膛。
金庸還寫道:過了數年,丐幫出了一位少年英豪,在眾長老的推舉之下送去了靈鷲宮。這少年不負眾望,從虛竹那學會了神功,從此又將丐幫帶上正軌。
這樣看來,虛竹並沒有帶著夢姑退隱江湖,而是上了縹緲峰接管了靈鷲宮。他後續的生活會怎麼樣呢?金庸並沒有明說,但我們可以通過他留在原文裡的隻言片語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。
我們知道,當年天山童姥用生死符操控了三十六洞洞主、七十二島島主,為了換取解藥,群雄們絞盡腦汁狂拍馬屁。如今群雄的生死符被虛竹拔除之後,他們更是為了搶盡風頭無所不用其極,定是在虛竹上位之後賣力吹捧一番。
有的人會說了,虛竹自幼在少林寺長大,這些華而不實的吹捧對他能有什麼作用?殊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虛竹雖然本性善良,但在群雄日漸的薰染之下不免會有動搖。就連金庸也在原著裡預判了虛竹的未來走向——虛竹雖為人質樸,但聽星宿派門人如此頌贊,卻也不自禁地有些飄飄然起來。
一個星宿派就能將虛竹吹捧得飄飄然了起來,當星宿派門人和靈鷲宮教眾合併之後,在上千上萬人的歌功頌德之下,虛竹更是舒服受用、飄飄欲仙。
虛竹原先的確是一個遵守清規戒律的虔誠小和尚,然而外面的世界誘惑很多,虛竹在阿紫、天山童姥有意無意地捉弄之下,虛竹接連犯下了葷戒、殺戒和色戒。
在嘗到這些「人間美味」之後,虛竹不僅沒有迷途知返,反而開始變本加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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