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2年的香港是流亡者的天堂。
尚在襁褓中的小尊龍被父母遺棄,扔在了街邊。若不是一位身患殘障的上海小姐收養了他,恐怕早就丟了性命。
養母也不是全然出自愛心領養他的,私心是通過領養可以獲得政府的津貼補助。尊龍的童年在饑寒交迫中度過,沒有像樣的名字,飽一頓餓一頓,生活乏味索然無趣。還經常受養母的打罵。
有一回,養母不想要他了,把他帶到巴士站便偷偷走掉。小尊龍不敢動,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養母回心轉意。也許是生活在一起久了,有了情感的牽絆,養母最后回頭又將他領走。
尊龍10歲那年,養母實在拿不出供他讀書,便跟朋友商量著:
就這樣尊龍的人生經歷了第一次轉折,被養母送去春秋劇社學戲曲,師從京劇大師粉菊花。
對于養母,尊龍心懷感恩,成名后依舊負責贍養養母,他曾說:「我非常感謝她回頭又把我帶回去,她給過我一碗飯、半個咸鴨蛋的童年生活。」
到了戲班,尊龍第一次有了名字,大家管他叫小Johnny。
戲班弟子們每天6點起床練功,8點鐘喝上一口鹽水保持體力,只中午和晚上有飯吃。
沒有書讀,更沒有電視可看,枯燥的生活里只有練功。
尊龍以為有了安身之所,誰知戲班里每日高強度的訓練,對身子骨單薄,常年營養不良的他而言,無疑是巨大的挑戰。
到戲班第一個月,尊龍嘗試著逃跑過一次。當他逃出來,站在人來人往的香港街頭,瞬間陷入了迷茫。他年僅10歲,身無分文,舉目無親又能去哪呢?
于是他乖乖返回劇社,低著頭向師父認錯,咬著牙受了一頓打罵。
原本就是個孤兒,沒有父母依仗,一副偏西方人的長相,這麼一鬧他在戲班里更加不受待見了。師兄弟們經常指著他鼻子大罵「狗雜種」、「野孩子」之類的閑言穢語。
有一次尊龍受不了發起反抗與師兄打了起來。結果他身上多處掛傷,頭破血流,沒錢去醫院,好心的裁縫幫他傷口縫了8針。
額頭上的傷痕至今隱約可見。
那以后,尊龍學會了忍耐,把委屈往肚子吞。常年壓抑、缺少關愛、貧窮、競爭的環境塑造了尊龍堅強的意志力,他目標明確盼望長大,盼望著逃離。
戲班里練了一年基本功,師父開始教他唱京劇。
慢慢地有了登台的機會,能賺到少許的酬勞。
很多年后尊龍笑著回憶往事:「感謝那段不知為了什麼的艱苦歲月,為我做演員打下了基本功,也感謝養母,畢竟她沒送我去洗碗什麼的浪費時間。」
(尊龍和師父粉菊花)
1969年17歲的尊龍從春秋劇院畢業。
當時擺在眼前的工作機會是,邵氏公司10年的武師合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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